为什么“无痛分娩”推广难？麻醉师紧缺 不计入医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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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据刘继平介绍，分娩镇痛和剖宫产也需要麻醉。它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麻醉剂的浓度和剂量，而且麻醉方法基本相同。

《时代周刊》记者潘占红来自佛山的王新宇

8月31日，陕西省榆林市绥德区第一医院的一名产妇在等待分娩时从医院五楼死亡。这场悲剧引发了公众对无痛分娩的思考。

有一个比喻来描述分娩的痛苦:人类能承受的痛苦是45德尔(单位)。当一个女人生下一个孩子时，她不得不忍受的疼痛达到57度，相当于折断20根骨头。

无痛分娩作为一种减轻分娩疼痛的技术，已有70多年的历史，并已在欧美国家普及。根据公共数据，美国85%的女性会无痛分娩，而英国90%。

但在中国，只有10%的“幸运儿”可以享受这项技术，中西部地区的比例低至1%。

近两年来，国家卫生计生委中国人口交流中心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了“幸福产房，舒适分娩”的公益项目，并在全国范围内相继开展了医生培训，对社区工作者和孕妇进行了讲座，普及了无痛分娩知识，覆盖了10万名产妇，目标是提高分娩质量，降低剖宫产率。

然而，无痛分娩并不包括在基本公共服务中，它在中国仍然“举步维艰”。

“无痛分娩”技术非常成熟

“如果没有无痛分娩，我就不会有孩子。”80后，我母亲林若说。

2016年10月17日凌晨1点，林若在广州妇幼保健院的候诊室里感觉到宫缩的频率在增加。看看时间，宫缩大约每5分钟一次。她给护士打电话，“我想无痛分娩。”她所说的“无痛”是无痛分娩，它的医学名称是分娩镇痛。麻醉师在椎管内进行分娩镇痛，使产妇不再感到疼痛，减少分娩时的恐惧和分娩后的疲劳。

这是林若怀孕前从同事那里听到的。根据她的描述，生孩子会很舒服。同事口中的“安慰”使林若鼓起勇气怀孕生子。很快，麻醉师将这种药物注入了裘琳的脊椎和硬膜外腔。

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宫缩发生时疼痛很快减轻了。林若睡了两个小时来补充体力。之后，他进入产房，在一个多小时内完成了制作。“这真的让我感到‘无痛’。”回忆当时的制作过程，她告诉《时代周刊》记者。

作为一个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的母亲，文汶没有这么幸运。她经历了两次分娩疼痛。当第一个孩子自然分娩时，护士提到可以选择无痛分娩，这样可以减轻分娩时的疼痛，缓解第一个孩子分娩时的紧张，但每次费用会增加1000多元。

文汶仍然坚持自己分娩。“他们说无痛分娩似乎正在瓦解我的信心，并‘推销’这种服务，这种服务不是很好。”

“分娩镇痛，俗称无痛分娩，不是分娩过程中的‘无痛’。它只会降低疼痛程度，不会影响产妇分娩过程。”佛山妇幼保健院麻醉科主任刘继平告诉《泰晤士报》记者，这是自然分娩的一个子方案，流程与自然分娩基本相同，只是在分娩过程中，麻醉师将针头插入脊髓下端的硬膜外腔，通过导管连接另一端的电子镇痛泵，并根据疼痛程度控制和调整麻醉剂量。

根据刘继平的说法，分娩镇痛和剖腹产也需要麻醉。它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麻醉剂的浓度和剂量，而且麻醉方法基本相同。当分娩时由于各种原因，刘继平说此时应选择急诊剖宫产，且脊椎穿刺点相同，只需调整麻醉剂的浓度和剂量即可。

刘继平说，用于分娩镇痛的麻醉确实需要麻醉师具备一定的经验，以便控制剂量和穿刺位置。然而，经过多年的发展，这项技术已经非常成熟，而且风险的可能性非常低。

无痛分娩可以有效缓解分娩带来的疼痛，但刘继平向《时代周刊》记者指出，并非所有产妇都适合这样做。“有些女性不适合自然分娩，比如胎儿倒置。另一方面，如果母亲的下背部有伤口和感染，或患有脊柱疾病，就不适合分娩镇痛。”

经过几次分娩检查，基本可以确定产妇是自然分娩还是剖腹产。如果符合自然分娩的条件，则由母亲和她的家人根据自己的意愿决定是否选择无痛分娩。如果你决定无痛分娩，母亲和她的家人需要签字确认。

广州妇儿医疗中心的产科护士刘芸(化名)向《时代周刊》记者解释说，女性通常在进入产房前签署委托书，以防止家人在失去知觉时做出判断。“如果母亲和家人之间有分歧，我们将尽最大努力争取协调，等待双方达成协议，然后再进行相关的医疗手术。”刘芸说。

推广困难:麻醉师供不应求，不包括在医疗保险中

无痛分娩是一个三方团队合作的过程:产科医生，麻醉师和助产士。当医生忙于其他更关键的手术时，如果他们没有时间参与，这将使这项技术难以推广。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北京大学医院)早在2001年就开始了无痛分娩的临床应用，是中国最早的医院。随后，我院医务人员对这项技术难以在中国中医界推广表示遗憾(600056，诊断部)。原因是医院仅有技术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良好的人员组合。“生孩子和做手术不一样。你可以预约和预约手术，但你不能预约和等待生孩子。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你出生的时候就应该出生。

刘继平告诉《时代周刊》记者，由于无痛分娩的麻醉时间较长，麻醉师不得不不断调整剂量，需要袖手旁观一天24小时在产房。实际上，这些麻醉师经常不得不在夜间在其他科室进行麻醉，他们的人力确实不足。

据统计，中国现有麻醉师8.5万余人，与30万人的差距。普通公立医院的麻醉师忙于日常手术，更不用说无痛分娩了。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妇产科医生也告诉《时代周刊》记者，任何医疗活动都有风险，麻醉也不例外。一旦麻醉过程中出现问题，患者很容易将问题推给医生，从而导致医患关系紧张。因此，医生不会主动推荐这些医疗用品。

除了麻醉师短缺，价格也是无痛分娩难以普及的原因之一。无痛分娩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奢侈品”，而不是基本的医疗需求，基本上不包括在医疗保险的范围内。受医疗资源的限制，大多数公立医院没有得到积极推广。

“广州已经很好了，医疗保险局已经发布了支持无痛分娩的特别文件。但由于收费制度不同，无论是基本医疗还是高标准医疗，2000元以上的无痛分娩费用不能全额报销，只能报700-800元。”广东省医师协会麻醉分会会长、广州市妇幼保健院麻醉科主任宋说。

但是，在更多的地方，在制定医疗保险和生育保险政策时，无痛分娩并没有纳入基本医疗保险的范围。东莞市社会保障局的工作人员表示，无痛分娩只是生产过程中对药源性和非药源性镇痛器械的选择。目前，医院使用的药源性镇痛药和镇痛泵未列入医疗保险报销药品目录。

想法需要被打破

旧的传统观念也阻碍了无痛分娩的发展。

一些“无痛会对胎儿产生后遗症和影响”的概念仍然在许多产妇和他们的家庭中流传。

当她们不知道无痛分娩时，大多数女性认为剖腹产是减轻自然分娩疼痛的最好方法。根据全国妇幼保健年报数据，2013年至2015年中国剖宫产率分别为34.6%、35%和34.3%，高于世界卫生组织15%的警戒线。

刘继平指出，目前没有报告显示无痛分娩所用的麻醉剂量会对胎儿产生影响，而且与剖宫产相比，无痛分娩所需的麻醉剂量仅为十分之一。“即使是剖腹产，这种剂量的麻醉剂也是可以忍受的，无痛分娩所需的麻醉剂根本不算什么。”他还提到，从生产效果来看，无痛分娩麻醉和剖宫产麻醉基本上没有区别，剖宫产后也不需要较长的恢复期。

在智湖，中国剖宫产率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是，在一个孩子变得越来越珍贵的时代，最安全的生产模式更倾向于确保孩子万无一失。“有美好的一天”的传统观念也是剖宫产占很大比例的原因。

在一线城市，无痛分娩的数据正在发生变化。

广州市妇幼保健院作为广州市分娩量最大的医院，于1997年开始实施分娩镇痛。经过多方面的宣传和推广，该院分娩镇痛率已达到80%-90%，剖宫产率也相应降低到25%-30%。

刘继平认为，与20年前相比，无痛分娩的接受度和认可度有了很大提高。虽然选择剖宫产的人群仍占很大比例，但选择自然分娩的产妇比例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后会增加，无痛分娩的比例也会逐渐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