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美税改短期提振经济 长期喜忧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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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刘宏

几天前，特朗普的税收改革计划在美国参议院以51票对49票的微弱优势获得通过。特朗普上任后，他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重要的政策里程碑。税收改革政策无疑将对经济产生深远的影响。中国工商银行国际(ICBC International)首席经济学家、董事总经理兼研究部部长石成认为，美国的税制改革将在短期内推动经济增长，但从长期来看，这将是喜忧参半。

毫无疑问，企业减税将提高产业竞争力。大幅降低公司税将直接增加各类美国企业的利润，从而进一步刺激投资，最终提高当地企业的市场份额和竞争力。在这方面，通过比较美国2016年和2001年的投入产出表，石成推断美国制造业有望成为税收改革的主要受益者。他说，从产业分工的角度来看，随着全球化的发展，美国大多数产业的可贸易性都有了明显的提高。除了运输和仓储之外，基础原材料和制造业的可贸易性仍然远远高于服务业。减税与海外收入回报的税收优惠相结合，有望吸引美国制造企业回到中国经营，这将有助于解决美国工业空集中化的问题。

至于如何衡量减税政策对整体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石成表示，断言减税只能通过降低税率来促进经济增长还为时过早。从美国以往税制改革的实际效果来看，税制改革对经济的长期影响受到宏观变量和其他政策措施的影响。事实上，在美国于20世纪80年代初和本世纪初开始两次减税之后，平均经济增长率与前10年相比甚至有所下降。为了提振美国经济，税收改革需要与就业和教育等其他结构性改革措施有机结合。例如，从就业分布来看，美国低端服务业的就业率相对稳定，而高端服务业的就业率持续上升，而制造业的就业率持续下降。要真正将税率红利转化为税基的大幅增长，仍需要配套政策来巩固人力资本，鼓励创新和创业。

石成表示，对家庭的减税预计将通过“涓滴效应”推动经济增长，甚至对富人的减税也将通过“涓滴效应”惠及低收入群体。然而，毫无疑问，有利于中高收入群体的税收改革将加剧分配的不平等和两极分化。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对美国个人所得税改革的分配效应的研究，石成和他的团队得出了两个重要结论:首先，任何形式的个人所得税减免都可能使美国的低收入群体受益，即使减税只针对富人，因为较富裕家庭的服务消费支出会增加，提供服务的低收入群体的收入也会增加。其次，在对富裕群体减税后，富裕群体将通过增加投资和劳动力供应带来更大的经济增长。

特朗普的税制改革计划更偏向富人，高收入阶层将永远受益，而低收入阶层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将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下降，这加剧了美国社会分配的不平等和两极分化。特朗普的税制改革计划，尤其是取消遗产税和“替代性最低税”，只涉及高收入群体，其对经济的影响将取决于短期内的“涓滴效应”，而从长期来看，主要受阶级分化速度加快的影响。石成表示，以税收改革换取短期经济增长和选民支持可以为特朗普赢得寻求连任的机会，但如何避免贫富差距扩大的马太效应侵蚀长期经济增长的基础，将是税收改革成败的关键。

展望税制改革的效果，程表示，增长中心、劳动力市场、财政收入、债务约束和货币政策都会对其政策路径产生影响。一旦特朗普的税制改革未能实现快速扩大税基的短期效果，在债务负担的压力下，财政将不可避免地面临削减支出的风险。美国依赖财政补贴的领域，如新能源、研究支出和民生，将首当其冲。目前，随着实体经济的复苏，美国的货币政策正在回归正常化。由于财政刺激，通胀风险将上升，货币政策的收缩过程可能会加快。这将导致融资利率上升，抵消减税带来的企业利润和家庭收入的增加。

总体而言，石成认为，美国税制改革的短期刺激将通过企业回报和“滴流效应”提振增长；长期影响喜忧参半，税制改革本身在促进产业结构优化方面的可持续性有限。相关的收入差距和债务限制也对长期经济前景构成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