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潜伏敌人“心脏” 紧急报告顾顺章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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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壮飞烈士■钱一平

父亲的一生，短暂却起伏，浓缩了与敌人惊险的暗斗。 从白区撤退到苏区后，他和红一方军队一起踏上了长征的道路，不幸在贵州乌江边奇怪地失踪了。

追寻父亲的足迹，解放后，特意去了江西省中央苏区的旧址。 那时，我走遍了父亲设计的所有建筑物——瑞金的中华苏维埃大礼堂、叶坪的“红军烈士纪念塔”、纪念红军将军赵博生的“博生堡”和纪念黄公略的“公略堡”。 每次看到哪个建筑物的柱子上刻着“设计人:钱壮飞”，都感慨万千。

“龙潭三杰”

打入国民党的最高特务机关

李克农、胡底和我父亲钱壮飞根据党的指示，于1929年底进入国民党最高间谍机关，父亲担任间谍头子徐恩曾的机要秘书，向党提供蒋介石两次“围剿”等重要信息。

周恩来感慨地说。 他们三个深入龙潭虎穴，可谓龙潭三杰。 没有龙潭三杰，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将被改写。

父亲是第一个和胡底在北京认识的。 1926年，他们一起参加了“光华电影企业”。

1928年8月，父亲通过了考试，被国民政府建设委员会无线管理处上海事务所举办的培训班录用。 3个月后，被分配到无线管理处的上海营业所，负责商务招揽、广告制作等业务。 这个营业所是官营的营业机构，兼有为国民党培养人才、无线事业迅速发展等任务。

父亲又灵巧又善于社交。 收音机管理处的营业科长、上海营业所主任徐恩是陈立夫的直系表妹，他看到父亲业务熟练，还在自己湖州的同乡，委托重任，希望父亲帮忙管理业务。

当时徐恩情妇没有合适的住处，他向父亲求助。 得到党组织研究的同意，父亲干脆把身体放在自己家里，和我们家人同居了。 那样的话，我家就更安全了。 那天党组织不仅建立了秘密联系，还召开了一些重要的会议。 而且，徐恩非常感谢父亲的“义举”，也更加信任父亲。

1929年11月，父亲被介绍到胡底，认识了当时的中共上海沪中区委员会推广委员李克农。 父亲建议李克农参加无线电管理处组织的考试，并建议徐恩为无线电管理处负责广播信息。

当时，中国共产党中央根据周恩来的提案，在上海设立了“中央特科”组织。 党中央知道了这种情况，批准李克农作为中央特科的成员进入无线电管理处。 李克农顺利通过了考试，进入了无线电管理处上海的销售机构。

1929年12月，徐恩调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总务部主任、调查科代理主任，他积极推荐父亲为机械要秘书。 当时主持中央业务的周恩来得到消息，同意父亲立即进入国民党中央党部的调查科。 中央特科马上做出决定，派李克农、胡底和我父亲三人到特别党组，一起进入国民党间谍系统。

今年年底，父亲和徐恩一起去南京工作过。

到了南京后，父亲协助徐恩在南京中山东路的小洋房设立了情报机关的秘密指挥机关，为了掩盖人的耳目，在门口挂了“正元实业社”的品牌。 父亲协助徐恩设立了以“通讯社”为幌子的半公开机构。 其指导机关被称为“长江通讯社”，由父亲直接负责。 设在南京的情报机关“民智通讯社”由胡底主持日常业务。 之后，胡底又被父亲派往天津，成立了“长城情报社”。 李克农掩护电台管理处的广播情报，与设在上海的国民党情报机关取得了联系。 他以收集“信息”材料为名，把房间包起来作为向上海东方旅传播信息的联系方式。 他们送来的信息，由李克农报告给陈载屃，再由陈载屃交给党中央。

徐恩放心地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父亲解决了，每天带着书包去办公室，解决什么都要他通过目的重要事项，然后以“重要的事情”为借口出轨了。

破译密码。

在上海的中共机关紧急避难

父亲用照相机偷拍了国民党高级官员之间交换信息的密码簿。 根据蒋介石和陈立夫的指令，这个密码只有徐恩自己保管和采用了。 通过这本密码书，父亲掌握了国民党统治集团内最核心的秘密。 1930年10月，蒋介石试图“围剿”中央革命根据地的绝密情报，被父亲及时解读后，经过李克农、陈三千六百，于第一时间发送到周恩来。

1931年4月25日晚上，父亲一个人在南京的办公室值班。 这时，新闻记者从武汉方面连续发来了6封发给徐恩曾的特快密码电报。 父亲职业敏感，当场就破译了密码电，惊人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被他知道了。 原来，长时间保护中国共产党中央机关工作人员的顾顺章在武汉被捕后反叛，被押送到南京会见蒋介石，明确供给上海的所有中国共产党中央机密。

父亲知道顾顺章对他的情况也很了解。 危机一发之际，他冷静下来，静静地记录秘密的电副本，一封一封电报，然后先把我姐夫刘杞夫回上海，把情况报告给李克农。 并且，安排了南京“民智通讯社”的相关人员迅速转移。 担心刘杞夫能不能顺利找到李克农，父亲最后决定自己去上海，亲自向党中央报告。

担任徐恩曾的机要秘书后，父亲带姐姐钱椒和姐夫刘杞夫去南京，把我和母亲留在上海。 每周六晚上，父亲回上海与家人团聚，为之掩护，每周与李克农见面。

危难的时候，父亲觉得很难带姐姐和姐夫行动，忍痛决定把他们留在南京。 他在办公室给徐恩留了一封“告别信”，证明两人的政见不同，但不要给孩子带来祸害。 否则，必须刺穿贪污的经费、同事和生活上的一小部分隐私。 在去上海的路上，他找了个小邮局，给天津“长城情报社”的胡底发了一封电报，叫“潮病重急归”。

父亲去上海找到李克农，消息辗转反侧，陈载屃向周恩来报告。 周恩来在上海中国共产党中央、江苏省委和共产国际远东局的机关指挥紧急转移。 截止到4月27日傍晚，与区顺章有关的一切切断，周恩来、呼秋白、王明、博古、邓颖超、邓小平、陈云、陈360、聂荣臻等多位领导人和地下交通人员顺利逃脱。

全国解放后，周恩来总理一再哀叹，除非金壮飞同志，否则我们会死在国民党反动派手里！

全家搬迁。

半夜和父亲看到了最后一面

我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31年4月26日深夜。 那时我们住在上海成都路大沽路的石库门家。 半夜，妈妈把我从被子里拉了起来。 父亲说:“快点，快点起床，去别的地方睡觉！ ”我听到有人在推我的声音。 那时我七岁，问妈妈怎么样了。 妈妈说:“别问太多，住酒店！ ”。

父亲连和母亲多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急忙坐在桌子上写信，妈妈照顾祖母和孩子，有时很在意困难的组织。 如果徐恩让我们为难的话，公开这封信。 他把信插进妈妈就去。 母亲知道事态很严重，挽留父亲，把带的首饰塞进了身边。 就这样，我们和父亲匆匆看了最后一面，失去了他的信息。

父亲离开后，徐恩还是抓住了我姐姐的钱椒，关在南京警备司令部。 后来怕父亲暴露，过了一会儿，放了姐姐。

妈妈带着我住在一个小旅馆里，寄居在上海的亲戚家，直到积蓄没了。 在1940年抗战期间，我在姐姐黎莉莉的资助下，一个人经过越南、缅甸去了重庆，然后经过周恩来的安排去了延安。 妈妈留在上海和保姆刺绣生活。

我是父亲最小的孩子，我姐姐的钱椒和父亲一起在情报事业的第一线工作。 异母哥哥是拍摄《中华孩子》的有名摄影师钱江。 姐姐黎莉莉是20世纪30年代在中国出名的“默片皇后”。 我想哥哥姐姐的文艺才能一定是从父亲那里遗传的。

毕业于国立北京医学专科学校的父亲，不仅精通医术，还雕刻书法、绘画、印章，创作漫画和歌曲，写了《红色间谍》、《为谁牺牲》等剧本，自己参加了公演。 新年，父亲用外科剪刀夹药棉，蘸墨用笔写对联，那种情景至今难忘。

生死不明

周恩来证明父亲牺牲了传闻

全家搬到上海后，姐姐夫妇代替父亲当了交通人员。 我五岁，每次有人来我家开会，爸爸都会给我一张小长椅，让我坐在后门，他们在里面的房间里摆麻将桌。 如果有人经过，我敲几次门，里面马上开始打麻将，有人走了就继续开会。 我记得陈载屃也经常来。 他总是戴着皮帽。 我妈妈一看见他，“皮帽”就来了。

解放后，李克农在日记中写道:“上午去钱双英(徐双英)那里，各12年。 从前的团聚，感伤，特别是壮飞的消息沉默，生死不明，特别伤心。 ”。

1940年，我被安排去延安自然科学院学习机械工程。 延安，周恩来叔叔非常关心我。 有一天，他礼貌地对我说。 你也渐渐长大了，应该知道你爸爸的情况。 第二次通过乌江时部队遭到敌人袭击，国民党飞机停止轰炸，队伍通过乌江后，我突然发现你爸爸不在身边，马上转过部队去找，但没有找到。 你父亲在长征途中牺牲了。

以前，我也听说过父亲牺牲的传闻，但我不想相信。 直到这时，我才确信父亲在1935年去世了。

2002年，我带着家人去了贵州。 那天，难得晴朗的贵阳阳光灿烂。 在父亲的墓碑前，四里八乡的村民和当地的中小学生默默地站着，向这个传说中的英雄深深地鞠躬。 (吴萍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