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合作再续金色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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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已成为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在经济、金融和发展领域交流对话的重要平台。为应对全球挑战，金砖国家提出金砖计划，贡献金砖智慧，成为推动国际金融体系改革、保持经济稳定发展等具体计划实施的重要力量，为提高发展中经济体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改革中的投票权比例发挥了积极作用。

开启金砖四国的新未来——解读1许

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建立已有十年。在金砖国家的共同努力下，金砖国家克服了全球金融危机的不利影响，经济稳步增长，经贸关系深入发展，合作富有成效，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地位不断提升。

金砖国家合作取得丰硕成果

1.金砖国家在全球经济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过去十年，金砖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从11.78%增长到22.29%，几乎翻了一番；金砖国家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约为50%，其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占全球增长的44%。金砖国家在世界贸易总额中的比重从进口的10.46%上升到16.69%，从出口的13.31%上升到20.97%(见表)。金砖国家吸收了世界上最多的外国投资，占世界的21.2%(2014年)。

2.金砖国家的经济和贸易依存度稳步上升

金砖国家之间的进出口占金砖国家进出口总额的比例(金砖国家依存度)从2006年的8.2%和5.9%上升到2016年的11.8%和8.1%(见图)。其中，巴西、俄罗斯和南非对金砖四国的依赖增长最快。巴西对金砖四国进出口的依赖度分别从11.9%和10.3%上升到20.5%和22.7%，而俄罗斯对金砖四国进出口的依赖度分别从12.4%和6.4%上升到23.9%和12.4%，而南非对金砖四国的依赖度分别从14.8%和6.5%上升到12.4%

从贸易结构来看，中国对其他金砖国家的前三大出口是机电、视听设备及其零部件、化工及相关产业产品、纺织原料和纺织产品；中国从金砖国家进口的最大一类商品是矿产品。矿产品也是印度和巴西相互进出口的重要商品。此类商品累计进出口分别占双方进出口总额的62.9%和52.2%。化学工业及其相关产业的产品是印度和俄罗斯之间重要的贸易商品。南非主要向印度出口矿产品，如珠宝、贵金属及制品、仿珠宝、硬币等。，而从印度进口的主要包括矿产品、化学工业和相关工业的产品、车辆、航空空船只、船舶和运输设备。

过去十年，中国对金砖国家的投资总额增长了近20倍，从不到20亿美元增长到200多亿美元。截至2015年，中国在俄罗斯、南非、印度和巴西的投资存量分别为90亿美元、60亿美元、35亿美元和30亿美元。从投资领域来看，中国对金砖国家的投资已逐渐从铁矿石和石油转向农业、制造业和服务业。金砖国家在中国的投资是分散的。印度和巴西在中国的投资正在上升，而俄罗斯和南非在中国的投资却在下降，尤其是在南非。2015年，金砖国家对中国的投资最多，印度达到8080万美元，其次是巴西5084万美元，俄罗斯1312万美元，南非198万美元。从投资行业来看，服务业是金砖国家在中国的主要投资领域，占60%以上，其次是制造业占30%，农业占不到10%。其他金砖国家之间的相互投资相对较少，但投资合作的潜力正在逐渐显现。

3.合作内容丰富，金砖国家影响力不断提升

金砖国家建立了近100个合作机制，涵盖经济、贸易、金融、农业、教育、科技、文化、智库等广泛领域。形成了以领导人会议为主导、以安全事务高级代表会议、外长会议等部长级会议为支撑的多层次、多领域务实合作机制。金砖国家合作的重点已经从经济和发展扩展到政治安全和地区问题。2015年7月21日，金砖国家开发银行开业，这是金砖国家间最显著的合作成果之一。金砖银行成立的第一年，就开始向成员国发放基础设施贷款。2016年，共批准7个项目，总金额超过15亿美元；2017年，计划批准15个贷款项目，总金额为25亿至30亿美元。这些项目往往是在绿色能源和交通领域。

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已成为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在经济、金融和发展领域交流对话的重要平台。金砖国家在联合国、二十国集团等多边组织中紧密合作，维护发展中国家的团结和利益，在全球治理中的影响力日益增强。为应对全球挑战，金砖国家提出金砖计划，贡献金砖智慧，成为推动国际金融体系改革、保持经济稳定发展等具体计划实施的重要力量，为提高发展中经济体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改革中的投票权比例发挥了积极作用。

金砖国家的合作也有“越来越多的麻烦”

金砖国家合作取得了巨大成就，但也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需要克服“成长之痛”。

1.全球经济增长面临许多挑战

2014年、2015年和2016年世界经济增长率分别为2.8%、2.7%和2.4%，世界货物贸易增长率分别为2.7%、2%和1.7%。世界贸易增速连续五年低于世界经济增速，这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最长的贸易停滞期。尽管国际直接投资已恢复增长，但仍未达到2007年1.9万亿美元的历史峰值。世界主要经济体仍处于经济结构调整和新动能转化时期。发达国家的贸易保护主义和反全球化政策趋于增加，种族冲突、难民、老龄化和其他问题困扰着经济增长，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却在下降。金砖国家深化合作的国际经济环境仍然充满不确定性。

2.金砖国家的发展出现了分化

金砖国家都是快速增长的新兴经济体，但不同于一般的多边组织，金砖国家有着不同的历史、文化和社会制度以及分散的地理位置。金砖国家在经济规模、人口规模、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和经济结构上存在巨大差异，近年来经济增长出现分化。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建立以来，中国和印度的经济分别增长了3倍和1.5倍，而巴西、俄罗斯和南非同期的经济仅增长了62%、30%和9%，全球经济增长了47%。此外，金砖国家对国际直接投资的吸引力已经下降，国际资本正转向经济增长更快的东南亚国家和墨西哥等新兴经济体。

3.金砖国家合作的基础尚未巩固

由于国与国之间的巨大差异，金砖国家在合作中有着不同的利益，金砖国家在合作的定位、战略考虑、优先领域和选择上也有所不同，侧重点也有所不同。从金砖国家对外经济合作规划的角度来看，中国提出了“一带一路”合作倡议，印度提出了覆盖印度洋海岸的“季风计划”，俄罗斯提出了欧亚经济联盟，巴西和南非也致力于推动各自地区的经济一体化。从对外经济合作的角度来看，中国积极推进产能、基础设施互联互通、货币金融、资源能源等领域的合作。其他金砖国家支持这些领域的合作，但从自身发展需要出发，它们对合作重点有自己的考虑。例如，巴西和俄罗斯不愿意接受从其他国家削减产能，而印度和南非对环境标准有更高的要求。

4.金砖国家合作的制度化仍不完善

目前，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存在两个问题，一是制度化程度有待进一步提高，二是许多机制存在重复建设、职能重叠、务实合作不足等问题。金砖国家的合作是一个开放的对话和协商机制，没有秘书处这样的常设机构。金砖国家参与合作的热情和实力将因国内政治经济形势而波动。部分领导人会议成果落实缓慢，金砖国家合作运行效率有待进一步提高。

深化伙伴关系，延续黄金十年

9月初，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议将在中国厦门举行。经过十年的发展，金砖国家合作正站在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金砖国家合作需要总结以往经验，规划发展蓝图，继续书写第二个“黄金十年”。

1.扩大经贸合作

金砖国家在深化传统经贸领域合作的同时，应抓住新产业革命和能源革命的机遇，拓展服务贸易、电子商务、信息技术和人工智能等新形式或新产业的合作，提升贸易便利化程度，促进金砖国家新兴产业协调发展，培育新的发展势头，打造经济增长新引擎。

2015年，金砖国家服务贸易出口总额为5394.1亿美元，占全球出口的11.3%。与约占世界四分之一的经济体相比，服务贸易的比重仍有差距。金砖国家应加强在信息交流、能力建设、协调和推广方面的合作，在旅游、医疗保健服务、视听服务、计算机及相关服务、R&D服务、商业服务、建筑服务、分销服务和教育服务等领域开展务实合作，使服务贸易成为金砖国家贸易合作发展的新亮点。电子商务合作将有助于促进贸易增长、产业转型和升级、创造就业机会并帮助中小企业融入全球价值链。金砖国家发展电子商务和跨境电子商务具有科技、人口和市场优势，可以通过发展互联网技术、电子商务产业互动、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和跨境支付系统互联互通等方式推动跨境电子商务发展。贸易便利化是推动金砖国家贸易扩张的重要因素。根据世界经济论坛每两年发布一次的贸易促进指数，金砖国家之间的贸易便利化合作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在最近的三个贸易促进指数中，中国和南非排名相对接近，从第55位到第65位不等，而印度、巴西和俄罗斯排名从第85位到第110位。加强金砖国家间的贸易便利化合作，可以有效促进金砖国家间的贸易，深化金砖国家间的经贸合作，推动金砖国家间的贸易自由化进程。

2.完善合作机制

领导人峰会是当前金砖国家合作框架中最权威、最重要的平台机制。要充分发挥峰会在建立和完善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中的领导、推动和监督作用，进一步优化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建立和运行，减少职能重叠，推进合作机制的制度化和规范化。明确金砖国家合作的组织结构，设立金砖国家元首理事会(最高决策机构)和常设秘书处，根据成员国在建立合作机制和运作方面的投入，设定发言权和决策权。金砖国家应着眼合作大局，摒弃本位主义，加快落实已达成的协议，提高合作效率。

3.加强全球治理合作

我们将坚定支持多边主义和联合国在国际事务中的核心地位，推动金砖国家在联合国和其他多边机构中加强在共同利益领域的协调与合作，通过金砖国家常驻纽约、日内瓦和维也纳代表定期会晤，进一步增强金砖国家在国际平台上的发言权。支持更加均衡的经济全球化，反对保护主义，促进全球贸易和投资，建设平等、包容、创新、充满活力和相互联系的世界经济。加强金砖国家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中的协调与合作。积极推进国际金融体系改革，协调各国利益，使之更加公平，更加照顾发展中国家的利益。

4.建立“金砖四国+”扩张机制

坚持金砖五国“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精神，适当逐步扩大成员数量，提升全球代表性和规模优势。通过金砖国家与其他发展中国家或发展中国家组织的对话，我们将建立更广泛的伙伴关系，扩大金砖国家“朋友圈”，使金砖国家合作成为最具影响力的南南合作平台，为更多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融入全球化进程、在国际舞台上发挥重要作用创造更有利的条件，为经济全球化注入新的动力。

(作者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研究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