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义的新动向新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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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新自由主义受到了广泛质疑和批评，但其在西方社会的主流地位并未终结，呈现出一些新趋势和新特点。

经济金融化。经济金融化是新自由主义造成的主要后果之一，也是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的主要原因之一。然而，西方国家在这个问题上已经积累了沉重的损失，经济金融化的程度进一步加深。例如，美国实体工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已经下降到不到1/6，虚拟工业的比例已经超过1/3；金融资产在家庭财富中的比例接近2/3，超过了危机前的水平。这种现象有很多原因，但根本原因是新自由主义的影响。新自由主义倡导的全面市场化和自由化不断削弱工人的力量，削减财政支出，限制政府权力，使人们无法对抗金融资本，政府也无法约束金融资本。政府应对危机的措施由改革转向救助，对金融资本的态度由监管转向庇护，导致经济金融化的深化。

金融政治化。空之前的经济金融化导致了金融的政治化。金融政治化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前就已经出现，危机之后更是暴露无遗:为解决危机而实施的量化宽松政策总是伴随着超额保证金和银行奖金的增加，实体经济获得的金融信贷非但没有增加，反而下降。与此同时，社会精英的财富正越来越多地通过经济金融化整合在一起。政府精英认为，如果金融寡头倒台，市场的信用和信心将崩溃，社会动荡和革命可能带来政权更迭。因此，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与金融高管的“友谊”，甚至不惜以组建一个富有的内阁为代价。然而，在金融危机中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由于缺乏系统性重要性而被选择性地忽视。

民主空壳牌公司。西方学者一直标榜民主政治制度的发展只能依靠资本主义经济制度。面对严重的国际金融危机，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根据新自由主义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与民主政治制度背道而驰。被资本绑架的选举和无视公共利益和公民权利的政府，都反映了资本主义国家民主日益空化:拒绝和利用民粹主义的双重性质，使西方普选民主走入死胡同；多党轮流执政、政党之间分享肥料以及政党的攻击造成了持续的政治动荡。难怪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利茨说，美国民主的本质是“1%的所有权、1%的统治和1%的享受”。这些现象是由资本主义造成的，特别是由新自由主义引导的资本主义。新自由主义强调基于财产权的经济特权的优先性，而民主政治强调公民权利的平等性。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西方民主对资本的驯化演变为资本对民主的驯化。与其说这是西方民主的退化，不如说是其资本主义本质的充分暴露。

文化虚无主义。经济金融化、金融政治化、民主空壳使人们的需求无法实现，主流社会价值观受到质疑，这进一步加剧了文化虚无主义。金融精英的迅速崛起使得极端个人主义凌驾于道德标准之上，从而导致了国际金融危机前资本主义国家严重的信仰虚无危机。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经济低迷，失业率大幅上升，债务居高不下，导致贫富差距扩大，社会不公加剧，福利保障萎缩，社会秩序恶化。在这种没有自由、平等和民主的环境中，通过个人奋斗实现梦想的希望破灭了。许多西方国家的人们对基本的社会信仰心存疑虑，对进步的方向感到困惑，对现有的制度缺乏信心，这加剧了文化虚无主义的现象。

(作者:上海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