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央行退出宽松货币政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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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已经有很多关于退出宽松货币政策的影响的研究，特别是美联储加息和收缩的影响，但是很少讨论更为根本的问题，即为什么各国货币当局都急于退出宽松货币政策。因此，本文简要分析了货币当局为何急于退出宽松货币政策，并探讨了货币政策回归正常化背后的逻辑。

关于退出宽松货币政策的几点思考

(a)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滋生资产泡沫。宽松的货币政策可以刺激经济，但也可能滋生泡沫。让我们看看日本和美国的例子。在20世纪90年代之前，日本经济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从战后的废墟进入了发达国家的行列。然而，发达国家有自己的规则。1985年，为了抑制美元升值，缓解经常账户赤字，美国与英国、德国、法国和日本签署了广场协议。广场协议签署后，日元对美元继续升值。1985年9月，汇率在1美元兑250日元之间波动。在该协议生效后不到三个月，人民币迅速升值至1美元兑200日元左右，增幅为20%；1987年，日元对美元的汇率达到了120日元兑1美元的最高水平。日元升值对其国内出口产生了严重影响。为了应对日元升值带来的紧缩效应，日本采取了降低利率的应对措施。从1986年初到1987年，日本五次降低利率。随后，日本股市和房价飙升，泡沫继续扩大。

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危机过后，大规模的刺激计划迅速出台，住房贷款政策放松，房地产市场蓬勃发展。一些城市的房价看起来像一只断了的风筝，这导致政府一再出台相关政策来控制房价。如今，房价上涨已成为政府的主要担忧，一些分析师甚至将房地产市场视为可能对经济产生影响的“灰犀牛”。

(二)宽松的货币政策减少了货币当局应对衰退的工具。在经济衰退的情况下，货币当局从工具箱中拿出货币政策工具来应对衰退，但这种工具需要放回原处才能再次使用。如果使用了货币政策工具，货币当局将会发现，当新的经济冲击发生时，没有什么可做的。

看看美国的情况。为了应对次贷危机引发的经济衰退，美联储(Federal Reserve)竭尽全力，将联邦基金利率降至0，并通过几轮量化宽松政策向市场注入流动性。尽管在几次加息后，利率有所上升，但仍未达到美联储的目标。美联储货币政策的最终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就业，另一个是通胀。从通胀数据来看，通胀相对温和，距离美联储的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年以来，几乎所有公布的通胀数据都低于市场预期。那么，为什么美联储在紧缩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呢？一个重要原因是，美联储担心经济在不久的将来会再次下滑，因此有必要采取紧缩的货币政策，以便在衰退到来时，可以再次使用货币政策工具来拯救经济。哈佛大学前校长、克林顿政府财政部长拉里·萨默斯预测，下一任美联储主席任期内经济衰退的概率为2/3。如果利率保持在低水平，当经济衰退到来时，利率工具将不会被用来刺激经济。

(三)宽松的货币政策会扭曲资源配置。货币政策的一个重要工具是调节资本价格，资本价格影响经济主体的选择。宽松的货币政策就像洪水，不需要灌溉的土地也会被抽干。例如，当利率为5%时，一些项目和企业会发现利率相对较高，借贷投资无利可图，因此会放弃这些项目。为什么没有利润？这可能是因为市场对这些项目和企业的产品需求较少，即使生产出来，消费者的利益也不会很大。事实上，这些企业或项目应该被市场淘汰。但是，如果利率下降到1%，这些企业会发现，它也可以选择借款投资，然后这些企业和项目将生存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出现产能过剩和结构扭曲的问题。

看看我们国家的一个例子。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为中国未来的金融工作指明了方向，其中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降低国有企业的杠杆率。2008年后的一段时间里，为了刺激经济，中国实施了宽松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在宽松货币政策的影响下，大部分资金流入具有政府背景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国有企业。虽然当时看似稳定了经济，但经过一段时间后，这种宽松政策的副作用逐渐显现，导致盈余、结构扭曲、僵尸企业、地方债务危机等，给经济带来了新的问题和风险。问题的另一面是，尽管信贷之水正在泛滥，但中小企业很难喝上一杯。盈余资金和对资金的渴求同时存在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4)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导致债务危机。宽松货币政策影响经济的一个重要渠道是降低融资成本，鼓励企业通过借贷进行投资，进而促进经济发展。受低成本资金的吸引，企业可能会出现非理性行为，进行低效投资。如果一个企业通过借款生产经营，但没有取得良好的效果，导致最终破产，那么债务可能面临违约，而违约债务是银行的坏账或其他债权人的损失。

当然，如果一个企业的债务危机仅限于其无力偿还到期债务，问题不会太严重。毕竟，扔进海里的石头不会引起波浪。然而，实际情况是，一个企业的债务危机不仅是企业自身的问题，还会对其他经济主体产生负外部性，甚至引发连锁反应和经济危机。

启示和建议

(一)密切关注我国房地产及其他相关领域的价格走势，防止高、低房价的冲击。金融危机后，中国也采取了宽松的货币政策来刺激经济。大量的信贷刺激了房地产业的发展，房价也随之上涨，这就产生了一定的风险。因此，有必要密切跟踪房价走势，稳定购房者预期，并采取积极措施使住房功能回归，以避免房价下跌带来的经济影响。

(二)不断完善货币政策操作工具，探索实施价格调控机制。在货币数量调控效果逐渐下降的背景下，有必要探索利率调控的实施手段，明确利率指标，使市场形成明确的预期，让资本价格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3)提高金融资源配置效率，为供给方结构改革提供支持。要从信贷供求双方提高信贷资源配置效率，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减少金融资源错配，使高效率的中小企业能够顺利获得金融支持，从而为供给方结构改革创造一个/0/空间。

(4)采取积极措施，利用实体经济。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指出，要重点消除国有企业的杠杆作用，避免系统性风险。当国有企业获得大量信贷资源时，应积极推进金融改革，采取适当的措施和步骤降低国有企业的杠杆率，防止国有企业违约引发的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