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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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日，央行网站发布了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署名的文章，题为《保持无系统性金融风险底线》。周小川说，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是金融工作的永恒主题。总的来说，中国的金融形势是好的，但目前和未来，中国金融业仍处于高风险时期。在国内外多种因素的压力下，风险点广泛，表现出隐蔽性、复杂性、突发性、传染性和危害性的特点。结构性失衡突出，违法违规现象猖獗。潜在的风险和隐患不断积累，脆弱性明显上升。既要防止“黑天鹅”事件的发生，也要防止它的发生。

周小川表示:首先，宏观层面金融杠杆率高，流动性风险大。高杠杆是宏观金融脆弱性的总根源，表现为实体部门的过度负债和金融部门的过度信贷扩张。二是金融机构的微观信用风险。近年来，不良贷款增加，削弱了银行业的资本和风险抵御能力。债券市场信用违约事件明显增多，债券发行量下降。信用风险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社会乃至海外对我国金融体系健康的信心。第三，跨市场、跨业务、跨地区的影子银行和犯罪风险。一些金融机构和企业利用空的监管缺陷来“挖墙角”，这导致了严重的套利行为。财富管理业务是多层次的，资产和负债的期限错配，隐含的刚性赎回和扭曲的责任和权利。各种金融控股公司发展迅速，一些工业企业热衷于投资金融业，通过内幕交易和关联交易快速赚钱。一些互联网公司打着普惠金融的旗号实施庞氏骗局，网上和网下非法集资频繁发生，交易场所乱设，容易引发跨地区群体性事件。一些金融“大鳄”与有权批准和监督的“内鬼”勾结，利用大火转移利益。部分监管干部被监管对象俘虏，金融投资者的消费者权益保护不到位。

周小川表示，要科学分析金融风险的成因。具体而言，当前的金融风险反映了实体经济的结构性失衡、反周期调控能力不足、金融企业治理和金融业对外开放程度不足、监管体系和机制存在缺陷。首先，宏观调控和金融监管体制问题导致系统性风险。第二，治理和开放机制的缺陷导致多重风险。

周小川认为，金融风险的防控要标本兼治，主动出击，主动防御，积极应对。科学防控风险，处理治标与治本的辩证关系，应把握四个基本原则:一是回归本原，服从和服务经济社会发展，避免金融脱离现实、虚拟和自我循环的风险。二是优化结构，完善金融机构、金融市场和金融产品体系，夯实风险防控的微观基础。第三，加强监管，提高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的能力，最大限度地降低金融风险对经济和社会的影响。第四，以市场为导向，发挥市场在金融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减少各种干预造成的市场机制扭曲。

周小川说，坚持问题导向，推进金融机构和金融市场改革开放。第一，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要严格控制市场准入，加强金融机构股东资格管理，防止利益转移、内部交易和对金融机构经营的干扰。建立和完善对金融控股公司的监管和监督，严格限制和规范非金融企业对金融机构的投资，有系统地将产业部门与金融部门隔离开来。推进金融机构公司治理改革，切实承担风险管理和遏制大案要案滋生的主要责任。

第二，深化金融市场改革，优化社会融资结构。积极有序发展股权融资，稳步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拓展多层次、多元化、互补的股权融资渠道，改革股票发行制度，减少市场价格(指数)干预，从根本上消除利润传导和腐败滋生的土壤。加强对中小投资者权益的保护，完善M&A市场化和重组机制。充分利用市场化的合法债转股工具，发展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等多元化投资主体，有效帮助企业降低杠杆率，促进“僵尸企业”的市场清理。积极发展债券市场，扩大债券融资规模，丰富债券市场品种，统一监管标准，更好地满足不同企业的融资需求。深化市场互联，改善金融基础设施。拓展保险市场风险保护功能，引导期货市场健康发展。

第三，继续扩大金融对外开放，通过竞争促进优化和繁荣。从更高层面认识对外开放的意义，坚持对外开放的大方向，不断推进相关政策改革，更好地实现对外开放的“三驾马车”:一是对外开放贸易和投资。第二，深化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既要积极主动，扎实推进，又要顺势而为。第三，减少外汇管制，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便利对外经济活动，稳定有序实现资本项目可兑换。在维护金融安全的前提下，应放宽对境外金融机构市场准入的限制，在立足国情的基础上，推动金融市场监管进一步与国际接轨和完善。

周小川说，坚持底线思维，完善财务管理制度。一是强化和完善央行宏观调控职能，完善货币政策和宏观审慎政策的双支柱调控框架。随着中国金融体系杠杆率、相关性和复杂性的不断提高，有必要将货币稳定与金融稳定更好地结合起来。货币政策主要针对整体经济和总量问题，保持经济稳定增长和物价水平基本稳定。宏观审慎政策直接、集中地作用于金融体系，努力降低由金融体系顺周期波动和跨市场风险传染造成的系统性金融风险。

二是完善金融监管体系，加强协调合作。中央监管机构需要协调与合作。成立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强化中国人民银行宏观审慎管理和系统性风险防范职责，切实落实部门监管职责。金融监管部门和地方政府应加强对金融风险源的控制，坚持金融是特许经营行业，不得无证经营或超范围经营。一方面，金融机构违法违规从事行业、杠杆、表外业务、套利活动，另一方面，非法集资、交易场所等非法金融活动严重扰乱金融市场秩序。稳步有序推进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监督的权力和责任应该是协调与合作。建立各级业务监督和履职责任追究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