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观察:美国经济的乐观预期和冷峻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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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当人们观察和讨论美国经济时,一个显而易见的困惑是,作为经济晴雨表的股票市场正在取得长足的进步,但实际经济增长率并不令人满意。许多人的主观印象是:在疲软的全球经济中,美国经济引人注目;但事实是:美国经济在第一季度增长缓慢,几乎等同于被视为“经济停滞”同义词的日本。
这种经济预期与经济现实之间的偏差令人费解,其原因和影响值得思考。
期望和现实:令人困惑的对比
特朗普赢得美国总统选举后,美国股市飙升。自2016年11月以来,最具代表性的美国股票指数标准普尔500指数(S&P 500 Index)已上涨约13%,这表明市场对美国经济增长抱有很高的预期。
个人消费是推动美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消费者似乎相当乐观。密歇根大学消费者信心指数反映了人们对经济前景的看法,该指数自2004年以来在今年年初达到新高。反映制造业预期的采购经理人指数也在特朗普当选后连续三个月上涨。
失业率降至历史低点、通胀水平温和,以及从2009年6月至今的第三个最长经济扩张期,都表明美国经济正处于相对稳定的增长轨道上,这足以部分支撑乐观情绪。但问题是,尽管美国经济并不糟糕,但也不能说它有多好。
今年第一季度,美国经济年增长率为1.2%,为2016年第一季度以来的最低增长率。在七国集团国家中,美国第一季度的经济增长排名倒数第三,仅高于英国(0.7%)和日本(1%)。
不尽人意的实际经济表现与股市和消费者信心表现所传达的乐观预期形成了鲜明对比。花旗集团编制的经济事故指数捕捉到了乐观预期和严峻现实之间的反差。最新统计数据显示,该指数已达到2011年以来的最低值,这意味着经济预期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已达到六年来的最高水平。
政治因素会干扰经济预期
如何理解美国经济中的预期与现实之间的偏差?密歇根大学负责编制消费者信心指数的首席经济学家理查德·柯廷(Richard Curtin)注意到,政治因素对预期有重要影响。特朗普赢得选举后,影响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分析师认为,推动股市上涨并预计在最近6个月上涨的动力不是来自经济基本面,而是来自特朗普政府的政策预期,尤其是他提出的减税、放松监管和大规模基础设施投资的主张。特朗普政府希望将经济增长率提高至3%,这是美国经济自2005年以来从未达到的速度。
此外,柯廷的研究显示,自特朗普上任以来,共和党选民对经济的信心明显增强,而亲商业的共和党在美国工业和金融领域拥有广泛的影响力。
此外,政治因素迅速而深刻地改变了经济预期,包括特朗普的权变因素,这也反映了一个更大的时代必然性趋势,即在经济持续低迷的宏观环境下,政府政策对经济增长前景的影响更大。
尽管美国经济在2009年6月走出衰退,但其复苏一直疲弱。美国前财长、哈佛大学教授劳伦斯萨默斯(Lawrence summers)称这种现象为“长期停滞”。尽管萨默斯是民主党人,但他的经济政策主张与特朗普相似,即在这样一个“长期停滞”的时代,政府政策应该积极用于刺激经济。
从这个角度来看,虽然民主党和共和党在具体政策上有很大的不同,但他们在加强政府政策对经济的影响方面有着相同的目标。
“特朗普泡沫”有破裂的风险
但问题是,政治因素可以影响经济预期,但经济预期可能不会自动转化为经济现实。这可能是特朗普时代预期与现实之间的偏差所包含的最大风险。
“劳动力市场发生的事情远比政治舞台上发生的事情重要。”世界大企业研究协会的经济学家肯·戈尔茨坦的这一观点可以代表经济学家的共识,即经济对消费者和企业的影响大于政治因素。
美联储主席本·珍妮特·耶伦(Ben janet yellen)最近也表示:“我没有看到政策变化会给消费和投资带来实质性变化的迹象。”
由于对特朗普政府政策的宣传不力,经济预期显示出变化的迹象。密歇根大学消费者信心指数6月份大幅下跌,跌至去年11月以来的最低点。在今年2月达到高点后,采购经理人指数在3月和4月持续下跌,与4月和5月的情况大致相同。根据彭博社的分析,这可能意味着选举后市场乐观情绪开始下降。
去年年底大选后形成的特朗普泡沫有破裂的危险,但美国经济的基本面仍保持小幅稳步改善的趋势。历史数据表明,美国经济的年度趋势往往以“低开放、高移动”为特征。最近,美联储将今年美国经济增长率的预测略微上调至2.2%。
分析师认为,“特朗普泡沫”可能破裂的预期对实体经济的影响有限,但对金融市场和政治领域的影响可能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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