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钢铁造假惊人：2000年三峡工程差点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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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地球》(2000年第20期)

作者:黄洪章

编者按:最近，日本第三大钢铁公司神户钢铁公司出现了一桩大规模的欺诈丑闻。局势继续升级，影响范围继续扩大。到目前为止，已经有500家企业被困！其中，有许多财富500强公司，如波音、空客车、丰田和三菱。日本制造已经从祭坛上退了下来，不再是神话。

事实上，早在2000年，十多年前，中国的三峡工程几乎被日本的钢铁淹没。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看看2000年的一篇旧文章。

《特写:三峡工程对日索赔纪实》全文如下:

一个

2000年5月8日上午，三峡工程办公室湖北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检查员王春来值班，接受了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国际招标有限公司的检查。一批从日本进口的热轧钢板到达，要求尽快检验。左岸电站施工现场即将投入使用。

据报道，这些钢板主要用于制作直径为12.4米的导流钢管，直接连接到左岸7-14号水轮发电机组的蜗壳上，并将浇注在混凝土大坝上永久使用。三峡工程专家表示:这是三峡工程心脏的主动脉血管，直接关系到三峡工程的内在质量，自上而下受到业主的高度重视。特别是它承受了仓库中393亿立方米水的几十万吨，甚至上亿吨的强大压力，所以它对板材质量的屈服强度、抗拉强度、延展性和冲击韧性有极高的技术要求。因此，今年年初，三峡工程业主通过国际招标的方式，选择了日本钢铁制造巨头住友金属工业有限公司生产的低合金碳结构钢板。合同总量为4000吨，价值超过170万美元，要求于5月份交付至三峡库区，6月份投入使用。第一批检验60件，重669.408吨，价值超过28万美元。根据工程进度要求，如果钢板检验合格，将立即用巨型折弯机加工成1/3弧形，然后吊至施工现场，焊接成导管通道。

左岸电站是三峡二期工程的核心工程。车站建筑的地基是在1998年浇筑的，预计在2006年完工。今年是左岸电站水轮发电机组安装的关键时期。如果推迟一天，可能会影响三峡工程的建设。

第二天上午，王春来把情况向三峡稽查局办公室主任于亮作了汇报，并早早来到会场。三峡工程开发公司和西北水利设计院下属的几个单位、与进口货物有关的监理单位以及日本住友金属公司派出了项目负责人或代表来讨论钢板的检验问题。根据小王的意见，大家确定了检验程序，然后来到钢板存放现场进行取样。

经抽样检验，每块钢板长约13.15米，宽1.72-2.03米，厚58毫米，平均重量为11吨。抽样检验的样品尺寸、规格和外观质量符合合同要求。

5月11日，小王和三峡工程业主从5块样品板上切下250块60毫米的样品坯，送到国家403厂实验室进行化学成分和物理性能实验，该实验室是经国家检验检疫部门批准的钢铁实验室。

然而，测试结果出人意料。实验报告表明，钢的冲击韧性没有变化。1-4个样品在屈服强度、抗拉强度、延展性和冲击韧性四项中不能满足合同要求，与日本证书提供的技术数据相差甚远。

二

不合格？不可能。

日本是世界领先的钢铁生产国，在品种、规格和质量精度方面没有哪个国家能与之匹敌。为什么会有问题？

工厂检验合格清单有多详细，详细列出了各种技术项目的检验数据。这些结果远远超出了我们的合同要求

这是特殊的钢。会不会是我们的实验室条件达不到要求，然后检测出不合格的呢？

由于日本钢材质量问题被首先发现，引发了各种猜测和讨论，给三峡检验检疫人员带来了很大压力。以合格为不合格影响了三峡工程的建设进度，检验检疫部门不能承担责任，其声誉也将被破坏；如果不合格的产品被视为合格产品，一旦三峡工程出现质量问题，检验检疫人员将成为千古罪人！

三峡办公室主任于亮和检查员王春来决定扩大抽样比例并进行第二次试验。在原有的五个样品的基础上，又多取了五个样品，再次对四个项目进行了全面检查，重点是冲击韧性和延伸性试验。

5月30日至6月6日，于亮带领小王天在实验室等候，并组织人员一次又一次认真进行测试

在试验过程中，他们还邀请了三峡工程业主的监理单位对从制样到检测的各个环节进行了现场跟踪监督，并对整个过程进行了录像，再次证明了中国检验检疫部门对这批钢材的检验是认真、科学、严格的，实验室的加工条件、人员素质、技术标准和检测方法也符合试验要求，完全有能力承担这项非尖端的常规试验。

第二份实验报告出来了，表明样品仍然不合格。他们还发现，许多测试数据并没有分布在相对集中的区域，而且分散性很大，从而进一步判断了板材整体质量的不均匀性。三峡办公室的检验检疫人员再次得出结论，这些盘子存在质量问题。于亮和小王来不及多想，很快就把这一重要情况报告给了宜昌出入境检验检疫局的领导。最后，经过研究，三峡工程的业主立即被告知检查结果。

根据中国的检验检疫要求，三峡工程业主将检验结果向住友金属工业有限公司做了简要通知，并要求日方尽快派人处理。

谁知道，日方以傲慢的口吻拒绝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是世界一流的名牌企业，绝不会有这样的质量问题。你的检查数据高低不一，真是不可思议！最后，他们说他们希望看到中国检验检疫的官方结果证明，否则他们不会来谈判。

为慎重起见，6月13日，于亮和王春来携带相关材料和样品抵达湖北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并就有关情况作了专题汇报。该局领导指示将两个热量数字和四个有问题的样品送到武汉钢铁研究所进行冲击韧性和拉伸性能的再试验。结果表明，三个样品的冲击韧性仍然不合格！

一组空白样本，两个实验点，在三次测试中都失败了。毫无疑问，这批钢板存在质量缺陷。

6月19日，三峡办公室根据三次检查结果，拟出了编号为42000410002808的质量不合格证书，由省物价局主管副局长批准签发，给日方一个明确肯定的答复。

三

在收到中国官方检验检疫机构出具的不合格质量证明后，日方似乎也觉得有问题，并迅速组成了一个阵容庞大的谈判团队，派出三井物产株式会社总部代表、武汉办事处负责人川岛上野一郎、住友金属工业有限公司技术负责人西山丽一郎、上海办事处负责人渡边太郎等相关专家到宜昌就此问题进行直接谈判。

6月22日上午，中日两国首次面对面坐下来，开始就钢板质量问题进行谈判。作为谈判的第三方，中国检验检疫部门首先向日方通报了检验结果，并对整个检验过程进行了全面、详细的介绍。

然而，日方对此置若罔闻，不时打断中国检验检疫人员的讲话，并一再咄咄逼人地质问他们。一会儿，有人说中国的取样不规范，一会儿，有人说中国的实验室条件太简陋，一会儿，有人说检测标准不科学。综上所述，这一结果是值得怀疑和不可接受的。人们一再强调，他们的钢板组织良好，并按照合同要求生产。

面对日方无理的诡辩，我们的检验检疫人员毫不示弱，毫不谦虚、不讲道理地一一回应和驳斥

谈判双方各持己见，互不让步。最终，日方无法抗拒中国人民的全力以赴，只好请宜昌出入境检验检疫局进行复验，三峡办公室与日本三井住友株式会社在施工现场进行了联合取样。这一次，12块钢板(包括之前的10块钢板)从所有的加热编号中提取出来，然后从这些钢板上切割出尺寸为300±85毫米的样品坯。同时，日方还将2号和9号钢板的样品带回日本检验。

根据日方要求，有关方面开始对签发的证书的检验结果进行复核。根据《商检法实施条例》规定的复验程序，宜昌局在省商检局的指导和帮助下，特聘请省商检局化工矿产处处长刘中南为专家组组长，高级工程师刘定发、钢材处处长邓为专家组成员的复验专家组，具体承担这批钢板的复验和证书的审查工作。专家们经过仔细筛选，决定将样品送经中国进出口商品质量认证委员会认可的WISCO质检中心检验实验室进行检测。

正当专家组准备在武汉开始工作时，日本留守代表川岛一郎和渡边太郎根据总部的意愿向专家组提出了不同的要求:首先，他们必须选择武汉的实验室。在被中方拒绝后，他们还提出参与整个实验过程，他们可以从样品空白处理和样品测试中到场。

几位专家都很清楚日本人的伎俩，而复验室会受到日本方面的影响吗？这是一个是非原则问题，也是一个国家尊严和主权在国际贸易中的体现。刘忠南主任正确指出:我们的复查是按照国际惯例和中国法律，本着科学公正、实事求是的原则进行的，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也不会受任何一方的影响和支配。既然你们委托我们复验，我们有权按规定选择实验室并对结果负责。在国际贸易中，你方的这些要求不会被任何国家的公平评估机构所接受和同意。

话，日本代表不好意思说，不要提其他想法。

7月4日，专家组出具的复检报告正式传真至宜昌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受其委托，根据国家局《进口货物复检办法》的规定，我们对三峡办出具的42000410002808号质量不合格证书进行了检验，并根据TGT-TGP/EM20001JP合同的规定，对该批进口钢板进行了检验所依据的标准、方法和检验程序。专家组根据合同规定的标准，制定了三峡办公室和日本共同抽取的12个复检样品的检验计划，并决定在WISCO的中国化学实验室进行试验。专家组监督了整个实验过程，实验程序符合标准。测试结果显示在cciblac实验室报告中。根据报告，专家组认为42000410002808号质量不合格证书的检验结果是正确的。

四

是时候和日本最后摊牌了！

7月12日，中日再次聚集在三峡大坝地区进行第二次谈判。这一次，日方派出了一个由资深专家兼住友金属厚板部主任永吉明彦代表的5人谈判小组。

中方首先向日方公布了复检结果，并就钢板为何存在质量问题、如何解释日方的工厂检查、日方对三峡工程延误的责任、如何尽快向中方做出应有的赔偿、确保未来供货质量等关键问题向日方提出了质疑。

这一次，日方似乎与上次完全不同，不仅对中方友好礼貌，而且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尊重。最后，我非常认真地说:我完全相信中国检验检疫部门的复验报告！人们也承认，钢板质量因其不成熟的新生产工艺而产生偏差。已经做出了一系列进一步的解释。

后来，中国了解到，中国检验检疫机构的复验结果与日本带回的样品检验结果非常一致。

日本代表Nagji Akihiko在会后不得不站起来，对中国检验检疫部门在检验这些钢板时所做的一切工作表示衷心的感谢；对其钢板质量对三峡工程建设的影响深表歉意；承诺退回所有检测出的不合格热号钢板；对于剩下的2个炉号中没有发现质量问题的14块钢板，我们愿意协助中方逐一进行检验，如果检验不合格，我们将一起退回。在未来的供应中，钢板的质量必须得到保证。因此，日方将尽快派人进一步谈判，并积极赔偿给中方造成的损失。

谈判结束后，检验检疫人员根据谈判结果，应中日双方的要求，对另外两座炉的钢板进行了逐一取样测试，但结果仍未达到双方约定的合格比例要求。此时，日本住友金属公司发送的第一批60块钢板被批评为不合格产品，全部退回。

三峡工程业主高度评价了三峡工程严谨、求实、公平、科学的态度和敢于与发达国家在技术上竞争、斗智斗勇的精神。他们尽职尽责，严格把关，为确保三峡工程的顺利建设和未来伟大事业的质量做了大量工作，受到了充分肯定。

谈到这件事，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大坝司副司长沈赞不绝口:非常感谢中国检验检疫的同志们！由于他们的严格控制，钢板的质量问题被及时发现了。否则，如果这些钢板用于引水，可能会发生重大事故！

那么，可能发生事故的程度是什么？

接着，这位教授级的高级工程师向记者生动地描述道:

水轮发电机组引水钢管的设计要求是永久使用，无需修理，因此对钢板的质量要求很高。由于水通过导流钢管从闸门喷出，高度超过110米，流速达到每秒1020立方米，形成一个具有数十万吨冲量的雷鸣般的强大惯性。因此，要求导流钢管壁的抗压能力至少为1.75 MPa，冲击能量应大于40焦耳，以保证导流管不断裂。否则，使用这样冲击韧性严重不合格的钢板，更不用说引水管不可能保证几百年、几千年不出问题，即使需要试运行，也可能发生钢管爆裂的重大事故。如果是这样，事故将是灾难性的和不可估量的。因为钢管像管道一样断裂，浇在钢管上的三两米厚的混凝土怎么能抵抗这种力呢？此外，关闭大坝导流钢管入口处的巨型闸门至少需要3.5分钟。在这一瞬间，整个电厂和左岸的14台机组将变成一片汪洋大海，机器毁坏造成的直接损失将达到数十亿甚至数十亿。如果再次修理，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在此期间，首先，钢管应被拔出，工厂和发电机组应被拆除。此外，维护和重建将比最初的建设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还将影响国家和一些地区的经济发展。因为中国检验检疫部门已经关门，灾难性事故的可能性已经被排除。他们为三峡工程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维护了祖国和人民的利益，捍卫了中华民族的尊严！(资料来源:《地球》(2000年第20期)作者:黄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