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造纸之乡：纸荒危机持续 纸企原料收购饥不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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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阳造纸历史悠久，2016年荣获“中国竹纸之乡”称号。阜阳许多纸厂的废纸仓库已经透露，一家纸厂正在生产白板纸李晓萍/带着官兵/画完堆放在仓库里的白板纸。

现在，造纸厂已经放宽了对纸浆厂产品的许多要求。过去，人们可以直接站在纸浆厂的纸浆上。现在，当你踩上它的时候，你必须陷进去。水分含量太高。

环境保护部颁发的进口废纸审批有效期以每年年底为截止日期，逾期视为无效。因此，记者采访的富阳造纸厂放弃了今年进口废纸供应的希望。我们只能预计批准文件将在2018年正常发布，这意味着从现在起，将有一个真正的空时期约3个月。将来，废纸肯定会供不应求。

《证券时报》记者李晓平

沉寂了近十年的造纸业终于在今年秋天爆发了。

自8月份以来，成品纸，包括瓦楞纸、白板纸、家庭用纸、新闻纸和铜版纸，已进入上升模式。特别是进入9月份后，纸张价格一个接一个地上涨，价格上涨的频率明显加快。纸张价格的大幅上涨也导致了a股造纸行业的崛起。最近，资本市场上诞生了新的术语“热点文件”。

为什么纸张价格上涨如此疯狂？造纸企业的现状如何？这种增长是可持续的吗？面对诸多问题，近日《证券时报》记者以白板纸为调查样本，赶赴国内白板纸生产基地浙江富阳，对当地造纸行业进行深入调查。

废纸短缺推高纸张价格

说到富阳，“富春山居图”是绝对不可避免的。许多人都知道富阳，这可以说是离不开这幅画。像名画一样，富阳的造纸业历史悠久，京都状元富阳纸业，赢得了富阳造纸之乡的美誉。

据了解，早在东晋时，富阳人就开始用嫩竹为原料生产土产纸，称为竹纸。经过几千年的探索和发展，富阳造纸工业的生产规模在20世纪90年代呈几何级数增长。鼎盛时期，造纸企业近500家，其中以白板纸为主，富阳成为中国最大的白板纸基地。

从杭州南部出发，不需要半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到达富阳造纸企业最大的聚集区春江街。当汽车进入这个造纸小镇，竹子和纸的故乡的标志将逐渐增加。同时，奇怪的气味会向我袭来。

孙先生从事造纸行业十余年，现任阜阳某造纸公司副总经理。他的公司在这个造纸镇规模中等，生产能力约为30万吨/年。虽然孙先生从事造纸行业多年，但他目前所在的造纸厂成立于2013年。经过两年的建设，它于2015年正式投产。

用孙先生自己的话来说，公司赶上了好时光。就投资成本而言，建厂期几乎是各种原材料(如钢材)最便宜的时候，而且价格已经达到1600~1700元/吨。2015年试生产期间，由于环保、节能减排政策的实施，成品纸价格略有回升。到2016年底，已经低迷了近十年的造纸业终于迎来了一个久违的新兴市场。

据报道，从2016年11月到2017年2月，仅三个月时间，富阳白板纸的价格就从每吨2700元涨到了每吨3400-3500元。然而，长期以来的纸张价格上涨并没有持续多久，并于今年3月开始再次回落。截至今年7月底，白板纸的价格一直徘徊在3000元/吨左右。

对于去年纸张价格上涨的浪潮，孙先生认为环保政策对产能收缩有很大影响，同时由于需求旺季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低、小批量造纸厂的运营不规范，基本上没有环境治理成本。如果我们遵循这些低和小批量造纸厂的做法，标准化造纸企业肯定无法承受。大量低、小批量造纸厂的关闭降低了生产能力。

最近，这份经常在报纸上出现的报纸从八月份开始变得很热。以白板纸为例，其价格已经从期初的3000元/吨上升到现在的4500元/吨左右。特别是9月份以来，纸张价格上涨很快，价格每三四天调整一次，这个月已经调整了三次。频繁的价格调整让这个经营了十多年的造纸商无法理解。

在过去的8月份，阜阳的造纸企业也经历了一轮整体维修与有限的生产。《关于启动阜阳地区2017年节能降耗应急预案的通知》显示，阜阳要求辖区内所有造纸企业停产检查7天。

据公开媒体报道和券商调研报告，环保是本轮纸张价格大幅上涨的主要原因。但是，在一些富阳造纸厂的人看来，上述说法过于笼统，没有提到问题的关键点。

至于8月份以来纸张价格的快速上涨，孙说，这与环保因素有关。毕竟，一些造纸企业在8月份因环保检查员而暂停生产。然而，相关度不大，这主要是由于废纸短缺造成的。

与上述观点一样，接受记者采访的金先生也认同环保检查员的因素，但认为主要原因是废纸短缺。以金先生为首的造纸企业是阜阳地区的大型造纸企业，下属十多家造纸企业，总生产能力120万吨/年，占阜阳造纸工业产量的近1/6。

纸张短缺危机的可追溯性

今年8月，中央环境保护监察局在包括浙江、山东和吉林在内的八个省市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环境保护检查。从时间上看，环保检查员的时间正好与这轮纸张价格上涨重叠。然而，阜阳造纸企业指责环境保护部在7月进行的另一次专项检查引发了这一轮的纸张价格上涨。

虽然这一增长浪潮也是一个环境因素，但这主要是因为环境保护部对全国1792家进口废物处理和利用企业进行了检查。孙先生说。

据了解，7月初，环境保护部对来自27个省(市)的420名执法人员进行了强化培训。培训结束后，将组建60个检查组，开展为期一个月的专项行动，打击全国范围内从事进口废物处理和利用的企业的环境违法行为。这一行动是通过跨界和领土合作进行的。浙江执法人员被派往北方省市。阜阳当地人说。

据环境保护部网站7月30日报道，截至7月29日，进口废物加工利用环境违法专项行动现场检查基本结束，共检查企业1792家。其中，1074家企业被立案处罚，占被检查企业总数的60%。

废纸短缺与环境保护部7月份进行的专项检查有什么关系？孙表示，根据以往的做法，环保部将在每月中旬审批一批进口废纸。然而，在这次特别行动中，没有得到任何答复。自7月份以来，尚未发布任何批准。因此，进口废纸的供应减少了。

在采访中，记者还看到了一份珍贵的造纸厂进口废纸的批准文件。据造纸厂称，本批准文件中进口废纸总量为5000吨。由于上半年每月从国外购买进口废纸，只能使用100多吨。用了这些之后，就没了。

不仅进口废纸的批文没有发出，而且一些企业发出的批文也回收了。上述金先生说，富阳地区回收了7万吨进口废纸。进口废纸配额一上交，大家都知道进口废纸供应有问题。

进口废纸对国内造纸企业意味着什么？纸浆是造纸的原料，根据原料来源主要分为木浆、废纸浆和非木浆。中国的纸浆生产能力不能满足市场需求，并且高度依赖外国。

根据中国造纸协会的数据，2016年，中国纸浆总消费量为9797万吨。其中，木浆2877万吨，废纸浆6329万吨，非木浆591万吨。从纸浆来源看，进口木浆消耗1881万吨，占65.07%；废纸浆中，进口废纸原料制浆2308万吨，占36.47%。

原材料采购是饥渴的

对于造纸工业来说，废纸是工业谷物和生产原料。延迟看到以下进口废纸批准文件对造纸企业有何影响？记者在阜阳所见所闻给出的答案是，原材料短缺相当普遍。

在中国历史上，蔡伦绝对是一个响亮的名字，因为他与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造纸术关系密切。虽然蔡伦不是出生在阜阳，但造纸业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富阳人把当地造纸厂最集中的主干道命名为蔡伦路，因此不难看到当地造纸工业的繁荣。

在造纸之乡富阳，蔡伦路是一条几公里长的主干道，两旁有几条无尽的岔路，大大小小的造纸厂沿着岔路依次分布。也许是因为造纸厂的恶臭太重，阜阳造纸厂的行政办公楼基本上都靠近马路。

废纸原料现在真的很稀缺。这时，孙先生起身走到窗前。原来，楼下的路边到处都堆着废纸。现在看，连造纸厂的仓库都在空.我们工厂的废纸存量最多约为18，000吨。目前，废纸储量约为8500吨，其中进口约6000吨，国内不足2500吨。

也许是因为废纸一文不值，阜阳一些纸厂的仓库也能从路上看到一二。然而，不管你是参观纸厂还是在路上往外看，纸厂仓库大面积缺货。在一些企业的废纸仓库中，堆放的废纸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一次实地考察中，一位造纸厂的工作人员说废纸不怕湿，而且没有保质期。在过去，当市场不好的时候，废纸被堆放在仓库、工厂区空的土地上，甚至工厂外空的闲置土地上。现在，如果你随便看看，你会知道它基本上是空.

造纸厂原材料的短缺自然会导致购买废纸的热潮。废纸的价格一般为1150~1200元/吨，去年阜阳地区最贵的价格为1950元/吨。但从今年3月到4月，随着成品纸价格的上涨，它回落到了1030元/吨。然而，从5月份开始，废纸的价格开始上涨。最近，价格已经达到2800元/吨。在其他地区，一级废纸的价格已经超过3000元/吨。

原来废纸的价格已经涨到了2000元/吨，而且永远不会被收购。但现在不同了。在进口废纸的审批被明确之前，造纸企业不得不抢夺国内废纸。孙先生对黄纸板价格飞涨感到吃惊。

据了解，为了收集废纸来源，阜阳一些造纸企业成立了废纸采购团队。此外，从购买价格来看，除了根据市场价格进行收购外，还会给予额外的奖励。从其他地方运出的废纸越多，奖励就越多。通常的做法是每吨涨价30元。

当然，在这一轮购买废纸的热潮中，一些造纸厂也遇到了说不出的秘密。造纸厂不时会遇到经销商在废纸中掺入其他物品，如废铁和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混乱？过去，造纸厂收购废纸时，会仔细检查并接受；此外，废铁卖起来很贵，也不愿意塞进废纸里。但现在不同了。每个人都在抢购废纸。如果你犹豫要不要仔细检查，别人可能已经把它拿走了。

大型造纸企业通常提供自己的纸浆厂。在普通的小型造纸厂，所需的纸浆只能购买。阜阳地区约有6~7家纸浆厂。作为造纸的基本原料，造纸厂对纸浆的需求也很大。

当记者来访时，他碰巧遇到一辆装满纸浆的卡车，在造纸厂门口停下。卡车司机说正常的工作在早上7点开始，但是现在每个人都缺货，所以他每天早上3点或4点被老板叫去纸浆厂拉货。但即便如此，每天运输的卡车数量减少了1/3。

一些细微的变化也能显示出纸浆的短缺。卡车司机说，别说别的了，看看果肉的含水量就知道了。现在，造纸厂已经放宽了对纸浆厂产品的许多要求。过去，人们可以直接站在从纸浆厂输送来的纸浆上。现在，当你踩上它的时候，你必须陷进去。水分含量太高。

卡车司机的话让记者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造纸小镇开车到处都是湿的。停在造纸厂门口的卡车，纸浆里的水，正在喷出来。卡车司机说，在水变干之前，他不能开车进入仓库，否则会影响其他纸浆的堆放。

第四节更疯狂？

自8月份以来，仅在一个月内，白卡纸的出厂价就上涨了50%，从3000元涨到4500元。如此剧烈的趋势让许多富阳造纸厂前所未有地大喊大叫。

那么，目前的纸张价格贵吗？以富阳的白卡纸为例，孙先生为记者算了一笔帐。一般来说，生产一吨成品纸需要化学原料450元，电250元，汽200元，劳动工资100元，排污费70元，垃圾处理费30元，物品50元，包装20元，税金150元。此外，还有财务费用和场地租赁费。

孙先生说，从总体上看，造纸厂生产一吨成品纸的成本约为1500~1600元/吨。白板纸的废纸原料是黄板纸。目前，黄板纸的市场购买价格为2800元/吨。两者合计成本约为4300 ~ 4400元/吨。目前，白卡纸的市场价格为4500元/吨，每吨100~200元的收入并不多，但对于几十万吨产能的造纸企业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市场。

毫无疑问，在这轮纸张价格上涨中，废纸导致了成品纸的上涨。然而，孙先生也指出，成品纸的市场需求不应像现在这样强劲。买入而不是买入是中国的传统。看到纸张价格的上涨趋势，中间商自然会囤积货物，拒绝出售，这加剧了成品纸的供需紧张。

对于下一阶段的纸张价格走势，富阳纸业几乎有相同的看法。例如，控制阜阳近1/6产能的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就库存而言，集团下属子公司的库存约为每家公司1000吨，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然而，与库存相比，富阳造纸企业更担心进口废纸的短缺。孙先生说，从现在到今年年底，废纸原料的短缺是可以看到的。如果环保部现在批准进口废纸，国内造纸厂可以通过提高进口废纸的价格来解决一些原材料问题，但供需矛盾无法缓解。现在换船已经太晚了。根据过去的惯例，进口废纸需要3个月。此时下订单风险太大，不可能下大量订单。

三个月的购买周期是怎么来的？孙先生解释说，在获得进口废纸的批准后，需要7天时间开立信用证，然后向外国废纸购买者下订单。在国外储存货物需要时间，通常需要1个月，海运需要1个多月。这样，从购买到进口废纸大约需要3个月的时间。

重点是环境保护部签发的进口废纸批文的有效期以每年年底为截止日期，逾期视为无效。因此，记者采访的富阳造纸厂放弃了今年进口废纸供应的希望。靳先生说，现在，我们只能预计批准文件将在2018年正常发布，这意味着从现在起，将有一个真正的空时期约3个月。将来，废纸肯定会供不应求。

也许废纸短缺的预期是相对确定的。目前，国内废纸经销商也在囤积商品，不愿出售。一家造纸企业说我们公司一天能收到300吨，但现在一天只能收到100多吨。很明显，在价格上涨后交换这样的购买是不正常的。

目前，黄纸板的最高价格为3000元/吨，很快将超过3500元/吨。据金先生介绍，目前造纸厂仍有一点余粮，一是库存，二是一些企业仍有未使用的进口废纸量。在9月和10月，废纸的供应将相对较好。然而，很难想象11月和12月会紧张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