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对高杠杆、不良贷款等现象不得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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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网站新闻由上海市人民政府、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和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联合主办的“2017陆家嘴(600663)论坛”于6月20日至21日在上海举行，金融网站直接报道了整个过程。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和上海市市长应永是本次论坛的共同主席。论坛的主题是“全球视角下的金融改革与稳定发展”。

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今天在论坛上的讲话中说，全球金融危机的经验告诉我们，要预防金融危机，首先必须确保金融机构的健康。我们不应该容忍高杠杆、低资本和不良贷款等现象。

[语音记录]

[周小川]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出席2017年陆家嘴论坛。中国要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须参与竞争，优化资源配置，实现经济社会的进步和繁荣。在这个过程中，对外开放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此，我想在观察相关国际国内经验和背景的基础上，谈谈对对外开放的一些认识。供你参考。

[周小川]首先，制造业的开放使中国成为一个世界工厂。中国的制造业开放较早，在早期也有争议。至于制造业的开放，我观察到的一点是，大部分较早参与开放和竞争的行业最终都会迅速成长和发展，并具有很强的竞争力。开放是一个优化资源配置的过程，它通过市场和竞争机制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具体来说，在引进方面，引进和引进外国企业在中国投资建厂，与国内企业竞争。改革开放前，国内企业没有外资企业的竞争，只面临少量的国内竞争。竞争给工业企业带来了巨大的动力、压力和进步。在走出去方面，国内企业通过出口走出去参与国际竞争。起初，国内企业没有参与国际竞争，出口只是一些大宗资源产品。20世纪80年代，很少有人相信中国制造的制成品出口会有美好的未来。然而，对外开放后，加工贸易和制成品都参与了国际竞争。之后，他们走出去经营企业，中国的制造业和企业发展迅速，而不是不堪重负。中国已经成为一个制造大国和世界工厂，许多领域正朝着全球产业链的中高端发展。

[周小川]通过竞争，过去存在于中国的垄断也被消除了。过去，国内竞争不够，外贸企业之间也缺乏竞争。有些人可能还记得，在过去，外贸公司如纺织、轻工、设备、仪器仪表等都是按行业分割的，它们的财务规则不同，所以不允许相互竞争。为了吸引外资，中国于1979年颁布了第一部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外资企业对国内企业形成了竞争压力，制造业的行业分割和垄断开始消散。有了竞争机制，国内企业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产业越开放、越有竞争力，竞争就会越快，制造业就会变得繁荣和强大。

[周小川]第二，对外开放推动了国内政策改革，对外开放的进程强烈冲击了传统的中央计划经济的政策体系，引发了一系列重大的国内改革。回顾历史，当时启动的价格体制改革、增值税改革、出口退税、汇率市场化以及关贸总协定和世贸组织谈判等意义深远的改革都是由开放引发的。在1980年代初，为了吸引外国投资，国内系统应加快其接近市场经济规则的速度，并进行平等竞争，然后考虑在国际市场上与其他国家的企业进行平等竞争。平等竞争和开放是相互关联的，包括国内企业之间的公平和充分竞争。对外开放促进了国内私人资本准入的自由化。然后我们引入了“国民待遇”的概念，对国内外资本的准入条件应该是相同的。对外开放促进了贸易和投资的自由化和便利化、汇率的市场化和外汇管制的放松。它降低了市场准入的门槛，使市场和竞争成为普遍适用的政策机制。

[周小川]第三，回顾服务业的开放，也有类似的过程。过去，经济学将服务业分为非贸易行业和非贸易行业。然而，随着信息、运输和全球化的快速发展，许多服务已经变得可以交易。人们开始说“世界是平的”。中国服务业的开放体现了与制造业相似的规律。它还通过开放引入竞争，促进经营效率和服务质量的提高，并推动相关的国内政策改革。在工业领域，除了国防，它不适合一般的市场竞争原则，大多数行业可以引入开放和竞争。服务业中也有一些领域涉及敏感行业，有些服务很难跨境提交，这使得市场经济很难完全涵盖这些领域，但大多数服务行业都可以开放。对服务业开放和政策改革过程的理解与制造业相似。在引进方面，服务业从酒店、餐饮、交通等行业吸引外资开始，然后继续向其他服务业扩展。在走出去方面，工业企业、出口产品和售后服务先一起走出去，然后发展到银行、保险、医疗、工业、旅游、软件、零售、支付和文化等多个领域。上海在这方面也很突出，例如，上海的航运业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周小川]第四，中国区域试点的经验增强了对外开放的信心。早期，中国决定开放四个经济特区。当时，有不同的意见。后来，经济特区取得了成效，并推广到其他地区。中国首次加入世贸组织时，各种试点项目存在争议，但事实证明，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对中国产生了深远的积极影响。本届政府成立以来，上海自由贸易区试点得到大力推进。一开始，有一些不同的声音。现在，自由贸易区的数量已经扩大到11个，许多先试点的经验已经推广到全国，这表明每个人都看到了开放带来的切实好处。

[周小川]第五，金融服务业是竞争性的服务业，而金融是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从wto谈判的内容和中国服务业的分类可以看出，金融是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人们常说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在1993年的十四届三中全会上，金融业被称为“国民经济的命脉产业”。20世纪90年代初，金融业尤其是银行业在资源配置中发挥了非常突出的作用。当时，银行业仍是四大银行体系之一，各有一大体系，它们之间的竞争较少。还有一个事实是，当时的金融机构也承担了少量的政策性金融业务，没有完全市场化。90年代的经验也告诉我们，如果金融不稳定，总会有大麻烦。20世纪90年代，十四届三中全会确定的50个市场经济国家已经将四大专业银行全部向市场转移。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周小川]全球金融危机的经验告诉我们，要预防金融危机，首先必须确保金融机构的健康。我们不应该容忍高杠杆、低资本和不良贷款等现象。他们越开放、越没有竞争力，就越倾向于容忍这些低标准。自此，金融服务业作为服务行业在市场竞争中的属性变得十分清晰。从全球来看，大多数金融行业都是有竞争力的服务行业。当中国引进外资银行时，它最初希望引进资本。回顾过去，国内商业银行从竞争中吸取了很多教训，给中国金融业带来了产品演进、市场建设、业务模式和管理经验等一系列变化。后来，通过竞争性股权分置改革和上市，国内银行的经营效率、资产质量和公司治理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外资银行的进入也给国内政策的改革带来了压力，包括会计准则、监管准则以及近期改革阵营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