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的对外开放：从制造业扩展到服务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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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对外开放:从制造业到服务业——周小川总裁在2017陆家嘴(600663)论坛上的主旨演讲

尊敬的来宾，女士们，先生们:

早上好！

我很高兴参加2017陆家嘴论坛。中国要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须参与竞争，优化资源配置，实现经济社会的进步和繁荣。在这个过程中，对外开放发挥了重要作用。在这里，我想根据国内外的相关经验和背景谈谈对对外开放的一些认识，供大家参考。

首先，制造业的开放使中国成长为一个世界工厂

中国的制造业开放较早，早期存在争议，但相对容易形成共识，使制造业成为一个开放、完整的产业。对制造业开放的观察表明，大多数较早参与开放和竞争的行业最终发展迅速，具有较强的竞争力。开放是一个优化资源配置的过程，是由市场和竞争机制带来的。

具体而言，在“引进来”方面，通过引进和引进外国企业在中国投资建厂，与国内企业展开竞争。回想一下，在改革开放之前，国内企业没有外资企业的竞争，只面临少量的国内竞争。参与竞争给工业企业带来了巨大的动力、压力和进步。

在“走出去”方面，我们可以走出去，通过出口和国内企业参与国际竞争。起初，国内企业没有参与国际竞争，出口只是一些大规模的资源产品。在20世纪80年代，很少有人相信中国的制成品出口会有美好的未来。然而，对外开放后，加工贸易和制成品都参与了国际竞争，然后“走出去”经营企业。中国的制造业和企业没有被淘汰，而是迅速发展。中国成长为一个全球制造大国和世界工厂，许多领域正朝着全球产业链的中高端发展。

垄断通过竞争被改变了。过去，国内竞争不够，外贸企业之间也缺乏竞争。过去，中化、五矿、中粮、土畜产品、纺织、轻工、机械、仪器仪表等外贸公司按行业分割，各自负责各自领域的进出口，财务规则不同，不允许竞争。为了吸引外资，中国于1979年颁布了第一部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外资企业对国内企业形成竞争压力，制造业的行业分割和垄断开始消散。

经过竞争，国内企业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行业越开放、越有竞争力，进步就会越快。制造业开始繁荣并变得强大。

第二，开放促进了国内政策改革

在对外开放过程中，传统的中央计划经济政策体系受到强烈冲击，引发了一系列重大国内改革，包括价格体制改革、增值税改革、出口退税、汇率市场化、开放关贸总协定和世贸组织谈判等意义深远的改革。为了在1980年代初期吸引外国投资，国内政策体系应加快与市场经济规则的趋同，并具有平等竞争，然后应考虑与国际市场上其他国家的企业进行平等竞争。

平等竞争和开放是相互关联的，不仅是国内企业和外资企业之间的竞争，也是国内企业之间公平、充分的竞争。对外开放促进了国内私人资本准入的自由化，进而引入了国民待遇的概念。国内外资本的准入条件应该相同。对外开放推动了三大政策改革，即贸易和投资的自由化和便利化、汇率市场化和放宽外汇管制，包括降低市场准入门槛，从而逐渐将竞争和市场变成普遍适用的政策机制。

第三，服务业开放的相似历程

过去，经济学将服务业列为非贸易或非贸易行业。然而，随着信息、交通和全球化的快速发展，许多服务已经成为可交易的，人们开始说“世界是平的”。中国服务业的开放体现了与制造业相似的规律。通过对外开放促进经营效率和服务质量的提高，推动国内相关政策的改革。

在工业领域，人们知道有一些例外，如国防，它们不适用一般的市场竞争原则，但大多数行业都可以公开引入竞争。服务业中还有一些领域涉及敏感行业，有些服务难以跨境提交，市场机制难以完全覆盖。但是大多数其他服务行业可以开放。对服务业开放和政策改革过程的理解与制造业相似。在“引进来”方面，服务业开始从吸引外资进入酒店、餐饮、交通等行业，然后继续向其他服务业扩张。在“走出去”方面，工业企业的出口产品+售后服务开始“走出去”。后来，它发展到银行、保险、医疗、航运、旅游、软件、零售、支付、文化等领域。上海的航运业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第四，区域试点的经验增强了对外开放的信心

早期，中国决定开放和发展四个经济特区。当时，有不同的意见。后来，经济特区取得了成效，并扩展到其他地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也是有争议的，但事实证明，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产生了深远而积极的影响。本届政府成立以来，上海自由贸易区试点得到了大力推进，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现在自由贸易区的数量已经扩大到了11个，许多先试点的经验已经推广到了全国，这表明大家都可以看到开放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5.金融服务业是一个有竞争力的服务业

金融是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是从wto谈判的内容还是从中国统计体系中服务业的分类来看，金融都是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常说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1993年，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把金融业描述为国民经济的生命线产业。我了解当时的背景:首先，金融业，尤其是银行业，在资源配置中发挥了突出的作用；第二，银行业仍是四大专业银行中的一大，彼此之间的竞争较少；第三，大型金融机构仍承担少量政策业务，没有完全市场化；第四，如果金融不稳定，总会有大麻烦。这是否会阻碍金融业的市场化？金融业是一个有竞争力的服务业吗？

值得注意的是，在20世纪90年代，根据十四届三中全会确定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50条规定，专业银行的政策义务被分离出来，单独设立；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四大专业银行全部向全能商业银行转移。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这表明市场的作用越大，就越依赖于市场化。全球经济危机告诉我们，要防止金融危机，我们必须首先确保金融机构的健康。不应容忍高杠杆、低资本和不良贷款的现象，而缺乏公开性和竞争往往纵容低标准。因此，金融服务业作为市场经济中具有竞争力的服务业，其属性已经非常明确。

从全球经验来看，大多数金融行业都是有竞争力的服务业。当中国引进外资银行时，它最初希望引进资本。回顾过去，国内商业银行从竞争中吸取了很多教训，给中国金融业带来了产品演进、市场建设、业务模式和管理经验等一系列变化。此后，通过竞争性股权分置改革和上市，国内银行的经营效率、资产质量和公司治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外资银行的进入也给国内政策带来了改革压力，包括会计准则、监管标准和营地改革。

个人从自身利益出发，主张保护金融业，然后在金融业发展壮大后开放，进而参与国际竞争。各国的经验(包括我们自己的经验)表明，保护容易导致懒惰、金融软约束、寻租等问题，相反，它使竞争力减弱，损害产业发展，使市场和制度不健康和不稳定。

现在，许多国内金融机构已经走向全球，并适应了国际竞争，特别是在风险管理、定价和反洗钱方面的实质性变化。目前，已有五家金融机构成为具有全球系统重要性的金融机构，成为资本充足、运营稳定的市场化经营实体。金融市场的发展和健康已经引起了国际债券市场和新兴市场股指机构的关注。所有这些都表明，金融服务业是一个竞争性的服务业，它得益于对外开放，需要进一步开放。

6.“一带一路”为中国金融业的开放提供了新的机遇

自中央政府提出建设“一带一路”以来，各方积极响应，推动各项政策发挥作用。“一带一路”是对外开放之路，涉及大量新的金融合作，这将带来进一步开放的需求，也为中国的金融开放和国际合作提供新的机遇。

发展金融可以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发挥积极作用。中国对发展金融的首次探索是一种服务于国家战略、在市场中运作、独立运作、注重长期投资、依赖信贷支持、不依赖政府补贴、保证低利润、财政可持续的金融模式。这种模式可以更好地用于“一带一路”。这种模式不会挤压金融资源，也不会避免道德风险和市场扭曲等问题。“一带一路”的建设也为金融机构提供了海外布局，为空提供了发展空间，为贸易、投资和资本运营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务。

总之，回顾国内外改革进程，我们应该提高认识，增强信心，坚定不移地走对外开放的道路。从开放制造业和服务业的经验可以推断，金融业也不例外，它同样适用于竞争和开放的规律。在对外开放的过程中，竞争机制带来的压力、动力、进步和繁荣将使金融服务业得到更好的发展。

我相信，在各方的大力支持和共同努力下，中国的对外开放一定会达到一个新的水平，上海自由贸易区的试点推广和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一定会取得新的成绩。

谢谢大家！

[我想纠正错误]主编:任景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