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分化持续 区域发展模式转型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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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与区域经济研究部研究员宣

根据各省公布的数据，2016年仍是区域经济表现持续分化的一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最高的省份可达两位数，它们是西藏(11.5%)、重庆(10.7%)和贵州(10.5%)，而山西的最低增长率仅为4.5%。托尔斯泰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也有各自的不幸。”然而，这句话很难描述当前的区域发展模式。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落后、经济总量较小、表现较好的地区，如上述的西藏和贵州，正处于快速增长时期；也有发展中阶段，城市化和工业化稳步推进，如重庆；还有天津，人均收入水平相对较高(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为9%)。

过去，人们总是喜欢用几个大板块来描述中国的区域发展模式，如东部和西部。然而，现在分化的发展趋势表明，这种方法可能过于粗糙，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具有误导性。例如，在东北三省，辽宁与其他两个省有很大的不同。同样，在西部六省(山西、河南、湖北、江西、湖南和安徽)，不同省份的绩效存在明显差异。

为什么中国目前的地区分化趋势可能会加剧？第一个可以想到的解释是，不同的地区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拥有不同的资源禀赋，并且在产业结构上有明显的差异，因此经济绩效会有很大的不同。然而，这个原因可以更好地解释为什么不同地区存在差异，但不足以令人信服地解释为什么这种差异会加剧。

第二种解释是，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同区域环境变化的影响存在明显差异，这导致受到更严重影响的区域表现更差，从而加剧了区域之间的差异。显然，这是一个非常令人信服的解释。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潜在增长率下降，导致原材料、重化工等行业产能严重过剩，对以上述行业为主的地区打击更大。可以看出，在2000年后新一轮重化工业的快速发展中，原材料和能源大省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内蒙古，新常态的到来无疑会使这些地区面临更大的困难。

然而，环境变化不足以完全解释区域差异的加剧。众所周知，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得益于不同地区之间的激烈竞争。在区域竞争模式下，地方政府通过招商引资、园区建设和城市扩张，通过“大产业、大项目、大投资”，促进产业快速增长、城市快速变化和实力快速提升。在高速增长的追赶阶段，这些方法和手段可以说是充分利用了空，有空间有效地发挥它们的作用，而且仍然卓有成效。在新常态下，地方政府不能再依靠过去的方式方法来促进地方经济的快速增长。促进经济增长的方式方法需要更新，区域发展模式需要转变。但是总的来说，这方面的进展并不令人满意。因此，环境发生了变化，但政府的经济发展模式没有改变，这无疑将进一步放大环境变化的影响。区域发展模式在很大程度上是中央与地方关系和地方激励制度的产物。推进区域发展模式转变，必须推进中央与地方关系和地方激励机制的调整，这是一项“慢慢渗透到硬木板上的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2017年，我们仍可能看到区域发展分化格局的延续。